多彩大学生网,大学生三下乡投稿平台
 

浅析《女娲氏之遗孽》女主人公人物形象塑造

发布时间:2025-01-13 阅读: 一键复制网址
浅析《女娲氏之遗孽》女主人公人物形象塑造
    摘要:叶灵凤的小说《女娲氏之遗孽》,以日记的形式生动细致的刻画了一个处于爱情“三角悲剧”中的女主人公蕙的情感问题,从这一形象出发体现了妇女解放精神,表现了对于旧礼教的冲击。这一具有先锋意义的人物形象,作者的塑造方式较为特别,值得细读研究。
    关键词:《女娲氏之遗孽》;人物形象
 
    叶灵凤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位较为独特的作家,他在自己的创作生涯中主要将创作内容集中在对于两性关系、两性情爱的书写上,尤其关注女性群体。他的一生生活集中在上海和香港,由于其自身所处的社会环境受到的文化熏陶,叶灵凤的作品常常蕴含着一种颓废美,多写通俗文学,有着“浓厚的感官享乐色彩”。《女娲氏之遗孽》作为其早期的小说作品,存在着对于黑暗社会下女性的关照,以及对于传统思想观念、封建礼教的冲击。同时他在小说中塑造的女主人公蕙这一人物形象,其实也充分体现了妇女解放精神,是时代的产物,不是如同后人所说的“他对传统道德观念的毁坏,是不遗余力的,但除了个性解放的武器,并无什么新鲜的人生哲理,也看不出作家自觉的社会责任心”。对于这样一个具有先锋意义,倡导女性自由解放的人物,作者塑造这一人物形象的方式,值得我们进行分析。
    一、第一人称叙事主体意识的表达
    小说主要以女主人公蕙的日记构筑而成,前九个小节,都是以女主人公蕙的口吻,第一人称视角叙述着这段三角恋的发生和最终的矛盾的激化。女主人公的主体意识,很好地在她对这段关系的情感变化从懦弱到最后走向反叛的过程中通过自己的叙述表现出来。
    最初的蕙在面对自己与莓箴无法见光的恋情,面对与自己结婚相处七年的丈夫,其实是存在一种犹豫甚至是唾弃自己的。她对莓箴的“我想起全是因我这个不祥之身才使他一个活泼的青年,忽变到如此消沉,我的心里真止不住一阵怆痛”,再到害怕丈夫得知“我要进去劝慰,却又因敬生同行,为免他疑心起见,我不好停留”,其实都体现出她在这段三角恋情中是压抑自己的,正如她所说的在这段关系发生之后她已经为莓箴牺牲了她自己良妻的美名和家庭间的燕乐。
    而在蕙得知她和莓箴之间的情人关系被楼下莓箴父亲得知以至整个莓箴的家庭成员,自己生活周边的邻里对自己发生了态度上的变化之后,蕙对于自己这段之前“见不得光”的恋情又发生了态度上的变化,她逐渐开始进行强硬的抗争,她对这段感情的发生被外界人的误会,一句“呵,天呵!他们若真有这种意见时,这阵冤煞我了”充分地表现了她对她与莓箴之间的情感并不应该是仅仅她自己的错误,错不止在她自身。再到最后她甚至起了揭露这段关系的念头,在丈夫敬生得知这段恋情之后虽然曾有过害怕绝望,但大多数是在为自己的年轻的情人莓箴感到惶恐担忧,她已经能够敢于面对,所以她能说:“我都一无所惧,所可虑的只是他们或欺我在病中,竟在外面同莓箴为难。”
    使得女主人公蕙这一女性形象其先锋意义彻底达到顶峰的,就是她在最后决心将自己与情人莓箴的孩子生下并进行抚养的情节。本身蕙与莓箴之间的“姐弟恋”在莓箴与蕙一家是上下楼邻居这样的背景之下,就具有一种有违伦常的悲剧感,再加上莓箴的家庭以他的嫂嫂为代表经常在言语上拷打蕙,更显出她所处的环境是完全对她的这种行为是批判的。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蕙毅然决然地将自己和莓箴的孩子生下来,更能突出她强大的内心和坚毅的灵魂,正是拥有坚定的主体意识,才会拒绝向环境臣服,主动冲击礼教的束缚。
    小说这样直接借蕙的叙述,使得读者能够充分地体会到女主人公蕙的主体意识,使得一个不惧封建礼教不被所谓“妇道”束缚的女性形象被很好地塑造出来。
    二、其他人物的对比衬托
    文章中一共有三个主要人物:情人莓箴、丈夫敬生和女主人公蕙。这三个人物几乎是所有的形象的展现都源自于女主人公蕙的描述,最后情人莓箴的一封信补充了对于蕙和自己的形象描述。两位男性的形象,是女主人公蕙的参照物,女主人公在与这两者的对比之下显得具有反叛精神、有着萌芽的女权主义思想。
    对于情人莓箴,在蕙的叙述之下就是较为幼稚、稚嫩甚至是无法自立的青年男学生。从最开始莓箴与蕙瞒着所有人相恋开始,莓箴在蕙的心里甚至可以说已经不是处在男性伴侣的地位上,比起是男性伴侣,莓箴更像是蕙的儿子或者弟弟。莓箴在看到蕙和敬生出去看大戏时,就会哭,“我们出门时我行过天井,回头从厢房玻璃中望去,只见他伏在案上不动,大约又是哭了”。而这段可以说有些不伦的恋情暴露在阳光下之后,蕙的反应也大多数是为自己影响到莓箴的前程而担忧。最后日记本后附着的莓箴的来信更是显得莓箴是相当的懦弱没有担当。他在信中不断地重复自己对蕙做的归错,虽然将错归咎到自己的身上但是在小说中并没有他对蕙的实质性的补偿,并且我们可以从信中看到“我承受你的爱已很罪过,而三年以来书剑无成,更徒负了你许多期望”可以看出来三年外出的时光中,他在外毫无事业毫无建树,只让蕙在家承受他人的嘲讽目光。相较于莓箴的无能懦弱,对于这段感情的逃避,蕙显得格外坚定并且勇敢。
    对于丈夫敬生,在蕙的叙述之下虽然是有风度并且最后表面上接纳了出轨了的蕙,但是从蕙的反应之下我们其实不难看出,他是一个要面子并且不断将自己的名声建立在蕙的痛苦之上的。他对于蕙的惩罚是一种“软刀子”杀人的形式,他与蕙之间的生活是一种豢养式的生活,蕙是被敬生豢养的妻子,两人过着外人看来幸福美满的生活,哪怕在最后得知蕙出轨了没有进行报复,我认为也许是在维护自身的名声地位,不守“妇道”的妻子最后被他原谅也使得他自己的名声得到外人的认可。他对蕙的强权倾轧,表现在与他在得知自己妻子与莓箴相爱,并没有直接采取离婚的手段,让自己的妻子从无爱的婚姻关系中解脱,而是继续用礼教规训自己的妻子,将她拴在自己身边,继续被外界讽刺唾骂。相较于丈夫敬生这种守陈规,蕙则表现出对旧礼教的冲击,对女性自由解放的渴望,展现出一种抗争精神。
    三、多层叙事巧用叙述者评价
    小说的第九节后一段,巧妙地利用情节的转变:叙述者由女主人公蕙变成了捡到了蕙的笔记本的第四者,最后第四者“我”超脱于这三角悲剧之外,通过“我”对于蕙的爱情风波的评价,强化了女性解放的主题。
    小说的结尾的叙述者“我”,作为在故事中一个捡到蕙的笔记的陌生人,居于超叙事层,最后我在观看这三者的三角悲剧故事并对这中间的三个人的评价也成为了故事的结尾。小说中最后的叙述者“我”看出了在这场风波之间蕙的为难,所以做出评价“然她这样确是很苦了!在她事情尚未被她丈夫发觉之前,她敷衍掩饰尚易,现在则她丈夫已知道了她的事,她犹能相处,虽是她丈夫自身不欲与她为难,然她难于应付的情形已可想见了”。“我”作为整件事情的旁观者是对蕙抱有同情的态度的,作为旁观者是最清楚最能够评价整件事情中的三个人的,“我”也看出两位男性:一位年轻孱弱没有担当,一位貌合神离坚守陈规。在这两人之间的蕙无疑是最痛苦,受到的苦难不仅仅是精神上的还有源自于自己身体的。
“高叙述层次中的人物是低叙述层次的叙述者”,整个故事由“我”对整个事件的见证做结尾,对女主人公蕙的同情和对整件事情引发的对现代类似情况的思考,非常巧妙地衬托出了女主人公的勇敢,她在这件事情中的反抗是具有进步意义的。
    四、结语
  《女娲氏之遗孽》这篇小说,以女性的解放为主题,表现了那个时代的女性不甘愿被旧思想束缚、自主追求爱情的解放精神。作者叶灵凤突破了原先男性作家凝视视角下的女性角色的命运发展,让女性角色自主发声以第一人称叙述视角表现了女性对旧思想的冲击,具有先锋意义,同样在女性的视角下展现了男性在情感中的或是怯懦或是虚伪。其塑造女主人公蕙的方式,较为独特,从其自身的叙述再到两位男主人公的对比衬托以及最后多层叙述视角下的“我”的评价,成功地塑造了这样一位自由追求爱和解放的女性形象,至今对于艺术创作仍然存在着借鉴意义。
 
作者:石韵菲 来源:多彩大学生
扫一扫 分享悦读
投稿流程投稿须知常见问题积分充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