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是属于自己的“房间”
第一次意识到“心需要房间”,是在大二那年的社团招新季。那天我攥着五张报名表挤在人群里,听着学姐说“这个社团能加分”“那个竞赛对保研有用”,身边的人都在往前涌,我被推着递出报名表时,突然想起高中时的旧书桌——那时书桌最下层有个带锁的抽屉,里面放着没写完的诗集、晒干的桂花,还有张画满星星的草稿纸,那是只属于我的小角落。
大学的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为了凑够学分选了不喜欢的课,为了合群跟着室友泡在自习室,连周末都被“提升计划”塞满。有次深夜赶报告,电脑蓝屏时我盯着黑屏里的自己发愣:我好像把心丢了,它没地方待了。
真正给心“腾房间”,是从发现图书馆三楼的旧阅览室开始的。那里靠窗有张掉漆的木桌,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桌上,能看见灰尘在光里跳舞。我开始每天抽半小时去那待着,不带手机,只带本闲书。有次翻到一本旧诗集,扉页有前届学生写的字:“心也需要透气,别总关着。”那天我在本子上写:“给心留个房间吧,放放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后来我在“房间”里放了很多东西。有次小组作业被队友敷衍,我没像从前那样忍着,而是在本子上画了个皱眉头的小人,旁边写“我不开心”——写完突然松了口气,原来承认委屈不算软弱。有次选修课老师夸我随口说的观点“很有意思”,我把那句话记在便签上,贴在本子第一页,像把糖藏进抽屉。
现在我的“心房间”越来越热闹。有次期末周压力大,我在本子上写了满满三页“我好累”,写完倒头睡了一觉,第二天竟能笑着去图书馆;有次鼓起勇气拒绝了不想参加的社团活动,我在扉页画了朵小太阳,旁边写“今天敢说不了”。这个房间不用打扫,不用装样子,难过时可以哭,开心时可以笑,不用怕被评价,不用急着懂事。
前几天路过操场,看见新生在拍“大学目标”视频,有个女孩小声说“想每天过得开心”,被旁边的人笑话“没追求”。我想起自己的“心房间”,突然觉得,能守住自己的心,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每个人的心都是间独一无二的房间。有人的房间里摆着理想,有人的放着热爱,有人的堆着没说完的话。不用急着向别人展示,也不用怕它不够“体面”,它只要属于你就好。累了就回去坐坐,难过了就进去歇歇,毕竟这世间最安稳的角落,从来都是自己给的。
如今我的本子写满了半本,图书馆的木桌依旧在那里。有时阳光好,我会把本子摊在桌上,看那些歪歪扭扭的字和画,像看着慢慢长大的自己。原来心有了房间,人就有了底气——知道无论外面多热闹,总有个地方能让你安安稳稳做自己,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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