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向心底”的紫藤萝瀑布
《紫藤萝瀑布》是宗璞的一篇散文,她用细腻优美的文笔描绘了眼前的紫藤萝瀑布,又由眼前之景回忆起十多年前的紫藤萝,在“今昔对比”中抒发了对生命的力量和永恒的独特感悟。文章开篇以“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切入,瞬间将读者带入一个凝缩的时空场景。紫藤萝的“流动”形态,“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与“凝固”的历史创伤“十多年前家门外也曾有过一大株紫藤萝”,既是对物理空间的动态描摹,也是对历史与生命长河的隐喻。这种“动与静”的张力,暗示了个人记忆与时代创伤的碰撞。此处通过“流动”与“驻足”的对立,强化了生命意识与历史反思的融合,揭示作者对生命本质的辩证思考。
王荣生教授说:“散文的精妙处,阅读散文的动人处,在于细腻,在于丰富。唯有通过个性化的语句章法,我们才能感受、体认、分享它所传达的丰富而细腻的人生经验。”宗璞突破单一视觉描写,将“紫”的视觉、“香”的嗅觉与“流动”的触觉交织,“香气似乎也是浅紫色的,梦幻一般轻轻地笼罩着我”。这种通感手法使紫藤萝的意象突破物理属性,成为承载情感与哲思的复合符号。作者笔下的感官叠加,构建了“物我交融”的审美境界,暗含中国古典美学中的“移情”传统。同时,紫藤萝的盛放被赋予人格化特征,“我在开花!它们在笑!”这种拟人化书写不仅展现植物的生命力,更暗示着人面对生活时应该保持积极的态度。作品通过“一穗花”的个体凝视,到结尾“组成了万花灿烂的流动的瀑布”的集体升华,实现了从“小我”到“大我”的哲学跃升。
面对眼前充满生机的花朵时,宗璞心头闪过的是生老病死、坎坷磨难种种人生痛楚,所以不禁回忆起了曾经衰败的紫藤萝。花朵的稀疏、凋零、衰败,对应的是人的磨难、疾病、死亡,然而多年过去,藤萝又开花了,那么人呢?人自然也是一样的。“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花开一季,人只百年,但从宏观的角度看,生命的长河确实是无止境的。因为“它是万花中的一朵,也正是一朵一朵花,组成了万花灿烂的流动的瀑布”。一朵花谢了,后面还有无数朵花含苞待放;这一季的花期过了,还有无数的花期即将来临。个体面临的生老病死终将消亡,但一个一个人组成的人类生命长河却是永无止境的。从中她受到了启发:不应该痛苦地注视着个体的生命,而应该将目光投向更广阔的整个人类的生命。面对生命的不幸,作为个体,我们要保持希望和勇气不断前进,作为人类的一分子,我们更要努力生活,将自己有限的生命融入并成就灿烂的人生生命长河。
紫藤萝瀑布轻轻地流向宗璞的心底,也缓缓地流向了我们每个读者的心底。也许初中的我们只顾着赶路,没能彻底领悟紫藤萝的“芬芳”。但当多年后的我们,经历了世事坎坷,再次站在这样一株紫藤萝下,就如当年的宗璞,回忆起《紫藤萝瀑布》,这时我们就能真正参透“花和人都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不幸,但生命的长河是永无止境的”。
作者:胡筠 来源:多彩大学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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