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而去
对于乔森来说,这个世界对他而言,似乎与我们所见的不太一样,不然他也不会对这一切都表现的如此懦弱与避讳,以至于他一直是形单影只的。
在讲述他的故事之前,我还是要提一下乔森是谁,他的我的一名朋友,准确来说,是幼时的朋友。在小时,我们是邻居,地理上距离的相近,让我们很快便熟悉了彼此,加以两家长辈间的热络,我们顺理成章地成了挚友。我的童年在压力之下早已迸为碎片,对于这份旧时的记忆早已难以再忆,但乔森在我记忆的每一份碎片中都留有身影,他早已是我童年的一部分,亦或者说我们早已是彼此童年的一部分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在我十一岁那年,父亲的股票最终还是倒下了,那座由三代人辛苦建立的高塔,在泡沫经济的飓风下轰然倒下,压在了我们这代人的肩上。迫于生存的压力,我们不得不搬离这座老屋,据我父亲所言,这是由我祖父一砖一瓦建起的,而如今未能陪伴我们家族一个世纪变草草做了告别,就如我和乔森一样。我走的很突然,离开的那天我没有和他告别,我的离去如一阵风,带走了他童年的一切。当时的我认为只是踏上了一趟旅途,会似一只鸟儿般去而复返,又一次回到这个小屋中。我走后的第二个月,老屋被开发商买下,在第三个月变成了一片小小的平地。在如今我回到老屋时才真正感受到它的狭小,亦或是因为鸟儿长大,这小小的鸟巢早已容不下了。
我回到了故居,是的,所以我才又看到童年玩耍的小巷,我才又想到乔森。在离开他后,下一次与他再见是在进入高中后,我与他照面而过,但他似乎并未认出我来,他低着头,抱着书一个人走着,像在以后在高中里的三年里一样,像一只窃食的鼹鼠,生怕惊扰到身边的一切。我试着在他身后呼喊他的名字,但他仍不顾一切地向前走着,似乎他的任务便是在始终间行走,逾期说是屏蔽了身边的一切,不如说是生怕他的声音被世间回应。
我曾再打听有关他的一切,但并无收获。那个小小的巷子似乎在我们一家离开后失去了平衡,让乔森一家在天平一侧慢慢地沉没、沉寂。
乔森对于自身的封闭贯彻了始终,他无论什么季节都穿着一件外套将自己包裹起来,像阿拉伯妇女一般隐藏着自己的躯体,生怕衣服内的什么被外人所见,似乎自己的身体之上有着什么耻物。多亏了这套衣服,他似乎能靠它来隐藏自己的气息,他成功地在学校成为了一名完美的旁观者,但也因为这件外套,让他成为了视野中最显眼的那位。他几乎从未融入过学生们的团队,也从未参与过什么活动,他似乎放弃了与他人的相容,哪怕是这个世界,他也选择了排斥,他像一个脱离了他人而存在的个体,成为了孤独本身。
我没有再和乔森说过话,对于这位异种,我唯一能做的便是远远的观望,试图将他与曾经童年的回忆相容,直至我遗忘了童年的他究竟如何。
在毕业后,我听说了乔森父亲入狱的事。他因谋杀罪而被限制了自由,这一切都发生在我离开后的第二年,我难以想象一名在我记忆中善良温和的瘦弱男人为何会犯下如此罪行,或许是因为失手意外,也或许是被人栽赃嫁祸,但这都不得而知了。在我重回故居时,乔森父亲早已出狱,但据邻居所说,他们再未见过那个温柔的瘦弱男人,他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任由时间将他侵蚀成小小的一团。而乔森也在他父亲出狱那年找到了他今生所爱,那是一位与他一样残缺、一样被抛弃的人,两个残缺的灵魂拼凑在了一起,彼此舔舐伤口。在那名女子的爱意之下,乔森的躯体不再需要外套的保护,在躯壳褪去后,露出的是肉体上的伤疤,但好在这些伤疤会在日后慢慢修复,直至消失不见。
我已经太久没有再敲响乔森家的门了,以至于没有人再会回应我的到来。乔森外出去了,在半年前,带着那名女孩,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他变成了一阵风,我想。
作者:施文涵 来源: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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