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新视角：个人养老金制度筑梦金色晚年，从“财税”开始

　　截至2022年9月底，全国第一支柱养老保险(基本养老保险)参保人数达10.47亿人。第二支柱是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由单位和职工共同缴费，国家给予政策支持。截至3月末，参加职工约7200万人。目前我国第一、第二支柱占比较高，但短期难以实现爆发式增长。第三支柱养老保险虽目前规模较小，却十分具有潜力。个人养老金是政府政策支持、个人自愿参加、市场化运营的补充养老保险制度，属于第三支柱保险中有国家制度安排的部分，扮演着重要的角色。2024年6月中旬，南京财经大学财政与税务学院“养颐税研队”前往南京市栖霞区税务局探寻个人养老金制度发展方向。

　　一、理想与现实的碰撞：开户热与缴存冷并行

　　近年来，随着个人养老金制度的推广，我们欣喜地看到越来越多的民众开始关注并尝试开设个人养老金账户，开户人数稳步增长，截至2023年底，个人养老金开户人数已经突破5000万人。截至2024年6月初，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最新数据显示，已经有6000多万人开通了个人养老金账户。然而，这股“开户热”并未能持续转化为“缴存热”。数据显示，尽管账户开立数量激增，但实际缴存金额却远未达预期。在《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2023》可以看到“三低”的情况：相对于开户人数而言，实际缴存人数比例过低，仅为22%;相对税优政策规定的缴存额上限而言，实际缴存金额比例太低，仅为2.5%;相对于缴存额而言，实际投资的资金比例较低，约为61%。这背后，既有民众对养老金投资回报的疑虑，也有对现行财税政策吸引力的不足。

　　(一)税收优惠力度有限，覆盖不广

　　通过对税务局相关人员的采访我们了解到了个人养老金制度税收政策的具体情况。目前，我国个人养老金制采用EET(税前累计)的税收优惠模式，具体如下：在缴费环节，个人向个人养老金资金账户的缴费，按照12000元/年的限额标准，在综合所得或经营所得中据实扣除;在投资环节，计入个人养老金资金账户的投资收益暂不征收个人所得税;在领取环节，个人领取的个人养老金，不并入综合所得，单独按照3%的税率计算缴纳个人所得税，其缴纳的税款计入“工资、薪金所得”项目。

　　(图 1与税务局人员进行交谈 小队队员党陟颖摄)

　　税务局相关人员提到：“目前税收优惠政策的优惠模式相较于TEE模式更具有吸引力”，但显而易见的是，个人养老金制度的税收优惠力度还是相对有限。主要在于这一优惠政策的门槛较高，其优惠幅度对于部分中低收入群体而言并不明显，不少人甚至没有达到个税的起征点，因此可以选择扩大税收优惠的力度以及将税优政策中的税收优惠扩展至其他税种。除此之外，我们也能发现税收优惠主要集中在缴存阶段，领取阶段的税收政策则相对单一，缺乏差异化激励。

　　(图 2小队队员记录采访要点 小队队员党陟颖摄)

　　(二)领取条件严苛，灵活性不足

　　另外，我国个人养老金的领取条件设计也十分严格。参加人达到领取基本养老金年龄、完全丧失劳动能力、出国(境)定居，或者具有其他符合国家规定的情形，经信息平台核验领取条件后，可以按月、分次或者一次性领取个人养老金。可能对大部分人来说都只有达到法定退休年龄后才能全额领取。这种“一刀切”的领取方式虽然有助于保障养老金的长期积累，但也限制了资金的灵活性。税务局的相关工作人员也认同了我们的想法：当代人却存在着婚嫁、买房、抚养子女、赡养老人等生活压力，个人养老金制度这种封闭的运行模式显然会使他们“望而生畏”。

　　二、破局之道，从“财税”开始

　　(一)加大税收优惠力度，实施差异化政策

　　在缴存阶段，应进一步加大税收优惠力度，降低享受优惠的门槛，提高优惠幅度。特别是对于中低收入群体，可以通过提高税前扣除额度、降低领取时税率等方式，减轻他们的税负压力，甚至可以借鉴第一支柱的完全免税模式;而对高收入人人群可以借鉴OECD国家实施缴费上限差异化与领取税率的差异化，提高个人养老金税收优惠政策对于不同收入群体的吸引力，激励更多人参与个人养老金制度。

　　(二)扩展税优政策涉及税种类型

　　相关工作人员提到：“目前的确还没有针对企业的相关优惠政策”。这种现实情况为我们税收激励政策的设计提供了思路。除了直接针对参与者的税收优惠外，还可以考虑为提供养老保险产品的相关企业提供税收优惠。即将个人养老金制度涉及的税收类型扩展到企业所得税。通过降低提供养老保险产品的相关企业的税负成本，鼓励其创新产品、提高服务质量、降低费率水平等，从而间接惠及广大参保者。这不仅可以促进养老保险市场的健康发展，还能为个人养老金制度的推广提供有力支撑。

　　(三)放宽个人养老金领取条件

　　与此同时，为了提高个人养老金制度的灵活性和吸引力，我队认为可以适度放宽领取条件。可考虑在特定情况下(如罹患重大疾病、遭遇重大自然灾害等)允许提前支取部分养老金，同时设定合理的支取比例和限制条件，确保养老金的长期可持续性。

　　(图 3与税务局人员进行最后交谈 小队队员党陟颖摄)

　　三、携手筑梦金色晚年

　　通过“养颐税研队”这次到南京栖霞区税务局的调研，我们发现个人养老金制度的财税政策优化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政府、企业和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通过加大税收优惠力度、扩展税优类型、放宽领取条件等措施的实施，我们有望激发个人养老金制度的活力，提升民众参与度，为每个人的金色晚年筑起坚实的保障。让我们携手共进，为构建更加完善、更加公平、更加可持续的养老保障体系贡献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