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5日,安阳师范学院法学院志愿服务队—问渠青年寻访团,采访了一位特殊的老人。
一路颠簸,抵达林州城区,停在了林州水利局的楼下,这里是与老人约定的地点。七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云彩也好似被烧化消失地无影无踪。兜兜转转,我们从水利局的正门进入,一位两鬓苍白的老人早已在这里等待着我们。有些松弛的灰衬衫,掉色的黑长裤,一双帆布鞋。干净朴素便是我对老人的第一印象,想是水利局的工作人员或者是作为联系的中介人吧。我背着包,站在老人身旁,望着门外。一句郝老师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这位朴素的老人便是今天的寻访对象,修渠老人、《红旗渠》杂志主编、数十年致力于红旗渠文学宣传工作的郝顺才老师。
图为郝顺才老人正在工作
误会与尴尬,凑成了我与郝老师的初遇。几天前郝老师才接受过《河南日报》的采访,接连几天也都有各路寻访队来拜访老人。连日的工作令老人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交谈过程中却依旧劲头十足,亲切地将我们带去的西瓜切开与队员们分享。
郝老师在修渠总设计师杨贵书记的支持下创办了《红旗渠》杂志,并著作《渠魂》一书。何为渠魂,也是今日采访目的所在。
“东村不往西村走,娘吃儿肉不心疼。”短短十四个字,震人心弦。令我想起史书上记载“天大旱,人相食。”简短的文字背后,是一部可歌可泣的血泪史,林县人民是抱着何种决心将一生投入到红旗渠建设中,参与修渠的老人再清楚不过了。
图为郝顺才为问渠队员们讲述修渠故事
郝老师为我们讲述了许多修渠故事,红旗渠宣传工作使得郝老师无时无刻充斥着新的感受,或许这就是数十年如一日充斥工作热情的诀窍所在。
郝顺才老人讲学习,讲渠上带去语文数学两位老师。我们提到学生们半日学习半日工作,老人立刻指正我们,“应该是二三日,两天一上工,一天来学习。”老人与我们嬉笑着讲述当时的号子,“小车一辆挨一辆,挨上哪辆哪辆上。”“当天任务当日完,当天不欠帐。”讲到赞比亚总统来中国求援,在当时同样贫困的中国送出了红旗渠精神,“这也是自力更生呀!”老人笑着对我们说。讲到杨贵,吴祖太,老人神色凝重,仿佛是在怀念修渠战友。
问到红旗渠精神时,郝老师严肃起来,一根根白发梳得整齐,抿了抿嘴和我们说:“红旗渠精神,大家都知道自力更生、艰苦创业、团结协作、无私奉献,他是无国界、无单位、无阶级的精神。红旗渠是我亲手建成的,就像带大一个孩子一样总是忘不掉。我希望宣传红旗渠精神,因为精神永在,后继有人。”我浅薄地认为,这便是“渠魂”了。
与郝老师的交谈已是昨日,文章也理应到此为止。只是“渠魂”二字还并未清晰,使我彻夜难眠,辗转反侧。第二日清晨,带着一夜的思绪与疲惫,推开门,呼吸着山脚下新鲜的空气。巍巍太行耸立,汤汤渠水跳蹙。霎那间,穿梭时空的呼喊声穿过我的胸膛,郝老师口中的号子突然激励着我的内心。像是老师的手紧抓着作为学生的我,笔尖落在纸上一字字写下来般令我透彻。我怎么早些没有悟到,这三千里大山,土木皆是渠魂!这数十载的耕耘,是林州人民讴歌沥血的英雄史!为何感受不到渠魂,恰恰就是因为我在渠魂的庇护下。这一滴水,一粒米,在几十年前犹如珠宝一般珍贵。又令我想起先前采访的陈来昌老人所说,“不能让后代吃第二遍苦,不能让后代受第二遍罪……”这恰恰就是“渠魂”意义所在。
我的倦意全无,只觉心旷神怡。